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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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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於庸澤和張倫位置是相鄰的,鑒於地理優勢以及張倫對本機的態度,我毫不客氣地將張倫的HTC作為練習對象。

練習久了就難免想勞逸結合,一勞逸結合就容易信馬脫韁。我練習了幾個小時後,就情不自禁在HTC中逛了起來。

張倫的手機上次在食堂時我溜達過,過於幹凈,可仍有東西呼啦一下吸引了我的註意力,那就是他時常攻擊我的地方,網絡。

於是,本著學習的態度,我利用HTC上了網,從此,我沈淪了。

玩QQ游戲,我喜歡上了聯合一個人私下對牌;

玩CS,我喜歡上了開作弊器;

玩圍脖,我喜歡上了看各色流言蜚語;

玩天涯,我喜歡上了圍觀;

玩網游,我還沒顧得上……

這是個悲劇,這絕對是個悲劇,一個積極進取的手機,就這麽走上了玩物喪志的道路,陷入了無邊的INTERNET。

難怪電視裏成天有那麽多治療網癮少年的報道。可是,如果電擊療法能通過充電器傳導給我的話,那還真挺適合我的。

(句子:對電擊療法的態度,僅為這貨個體態度,與句子一毛線關系也沒有。註:這手機是個吃電的貨)

我一邊享樂,一邊森森地鄙視自己,然後繼續偷偷用HTC上網,樂此不疲。順便,我還給張倫的手機起了個純潔好記的名字,小H。

如此逍遙快活了幾天……

“奇怪,我最近都跟著師兄你天天在小黑屋裏做實驗啊,怎麽手機流量又超了?看著賬單我就肉疼、肺疼、肝兒疼!”休息時,張倫坐在電腦前查著中國移動的網站,即納悶又悲憤。

你蛋疼不疼,切~

我還頭疼呢,我輕易能去掉小H中的瀏覽記錄,可是,目前為止,我還搞不定電腦,對於這點,我很氣憤。

於庸澤從熱水沖泡的碗面中擡頭看張倫一眼,揚唇一笑,“你又下游戲了吧?那麽閑,要不要再給你派點兒活。”

“冤枉啊,師兄!哎,能不能是中毒了?”張倫說著探頭繞過隔斷,瞥了一眼躺在餐盒邊的我,“一會兒我下一個手機殺毒軟件,不讓它在網上裸奔了。”

“一會兒是不行了,明天吧,走,時間差不多了。”於庸澤收拾好桌上方便面盒和筷子,套上實驗服,拎著垃圾,夾著記錄本朝門外走去。

張倫沒有動,他在盯著我瞧,瞧得我有點兒心虛。

瞧什麽瞧,把我臉當鏡面用也反射不出約翰尼德普,你的底版早就定型了。

大概沒有聽到張倫跟隨的腳步,於庸澤走到門邊時回轉過身,對張倫道:“走啊,瞧我的手機做什麽, 205實驗室不能帶手機去,以免有電磁信號幹擾,你的也別帶。”

張倫抓過自己的實驗服,記錄本跟了過去,笑笑道:“突然覺得師兄你的手機老點兒也不錯,無法上網就不會中毒。”

“開竅了嘛……”於庸澤拍拍張倫,兩人關上燈,鎖上門,腳步聲越來越遠。

其實都晚上十二點,你們不鎖門也沒有別的孩紙們來串門。

暗色中我挪動了一分,發出得意的哼聲,切~,終於讓張倫那家夥誇了本機一句,一絲澎湃的自豪感由然而發。

不過,仔細算起來的話,看上去不具備上網功能的我利用一技之長通過小H上網,從而使張倫手機流量費暴漲,並最終導致他誇獎看上去不具備上網功能而實際卻上了網的我。

這事兒說起來好繞,算起來好扯,溜了一圈,好像我錯了。

正當我在【洗心革機做個有為而自律的電子產品】與【再上網五分鐘張倫也不會窮死地球依然轉動我還是我】之間糾結時,恍然覺得窗外有黑影閃過。

我興奮起來,對黑影什麽的,我有深刻地期待。

若為好奇故,兩者皆可拋,我不糾結了,立刻蹦到窗臺邊,向外張望。

樹木、電線桿、塑料袋、自行車——移動的黑影你在哪裏?

把屏幕大臉貼到玻璃窗上,我再次看去,婆娑樹影、微擺電線在高樓上的投影、隨風舞動越來越高的塑料袋在地上的圓影、哥哥載著妹妹的自行車在路邊拉開長長的倒影——移動的黑影遍布整個N大。

難道我眼花了?

晃晃眼睛,再看向窗外,只見三道影子,嗖——嗖——嗖自空中劃過,向西而行。

他們移動的速度極快,幾乎看不清身形,若不是我電子眼視力超群,恐怕也只會以為這是個錯覺。

三道影子中,為首的那個一身白衣綴著墨色,其次的那個墨綠衣裳,廣袖長袍,最後那個身量較小,卻最誇張,黑衣翻舞仿若翅膀。

這造型這麽熟悉,不正是夏夜在於庸澤寢室窗外扒窗腳的那兩只。

有緣千裏來相聚啊~

“餵!等等,等等!”我熱烈地大聲呼喚起來。

他們仍然嗖嗖嗖飛得很歡快,轉眼已只見背影。

“餵!急什麽,進來喝杯茶嘛!”我熱情地大聲叫賣。

白色的身影仿若略停了一下。

我興奮跳起,終於聽到了嗎?!

“怎麽了?再不快點的話,分到的就更少了。”陌生而尖銳的聲音,應該是那個我初次見到的綠衣人。

“恩。”白衣人略略點頭,一揮衣袖,再次飛馳。

再下一秒,三個人通通消失於我的視野之內,連個模糊背影也瞧不見。

那樣的速度,即便小七在身邊,我立刻躍上鵲背,也是追不上的吧。

妖怪們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這一天到晚到底忙什麽呢?都這麽多天了,還沒換身兒衣服。

真不講衛生,我搖搖頭,從窗臺躍回桌子上。

…………

空落落黑漆漆的屋子裏,沒有一個人,我轉變作機械人型,盤腿坐在一摞專業文獻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撓撓後背。

最近我在手機平板造型與機械立體人型之間的轉化,已頗有心得,只是這變化中間,總是會稍頓一下,才能成功。猶如人一口吞下滿滿食物,總在咽喉處堆積,要使勁一咽,才能進入食道胃腸,最終營養被吸收己用。

為什麽有這個感覺,這個停頓,我還不甚清楚。

再遇那黑白兩人,我更覺得不甚清楚的事,很多很多。

也許,我可以問問谷哥度娘,瞄一眼小H,我嘿嘿笑了起來。

我是一只沈迷於網絡的患上網癮癥的手機,不過,誰說我不可以也利用網絡學習學習。

所有青少年讓爹娘連上互聯網的時候,不都是這麽說的嘛:學習……學習學習。

當然,我和那些毛頭孩子不一樣,我是真的要學習學習。

據說這網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東西,卻沒有你搜不到的東西。

打量一眼和我電磁波合拍得不得了的小H,再看一眼於庸澤書桌上的小黑。如今我有機械手臂,鍵盤鼠標操作都是小箱子,用小黑上網,也未嘗不可。

左看小黑一眼,又看小H一眼,正當我再次陷入糾結之時,身後的房間中傳來一聲輕響。

哎?什麽狀況?我猛地扭過頭,伸長脖子向身側的房間打量。

話說,作為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手機,我就怕這世界太安靜了。

隔壁的房間與我現在所處的房間僅一墻之隔,有一門相連。

在N大東側的物理實驗樓,是棟老房子。據說最早是教學樓,後來分給物理學院做實驗樓。這間屋子外間是學院研究生的自習室,裏間則曾經是學院幾個教師合用的辦公室。後來有的教師退休了,有的教師出國了,經過重新劃分,這屋子劃給了王導所在的實驗組。

王導喜歡敞亮的辦公室,他才不要坐在裏間。於是,王導另尋辦公室,外間搬入新桌椅成了學生自習室,原來作為辦公室的裏間則成了堆放各種固定資產存貨的儲藏間。

說是儲藏間,其實基本上放的都是再不會被使用的老桌子老椅子老電扇老箱子等等,一眾的老字號。

張倫每次給新到組裏的師弟們介紹房間情況時,我如果在一側,都聽得蠻用心,大概因為我也是“老手機”吧。

“大家沒事兒就別進裏面那個房間了,全是灰,連蚊子都不願意飛進去。”每次張倫都已這個作為結束語。

現在,那個張倫口中,連蚊子都不會去的房間,居然有了聲響。

我莫名地興奮起來。

(句子:⊙﹏⊙b)

…………

裏間的屋子沒有換新門,仍是N大很久以前那種傳統的木板門,上半部分是鏤花的磨砂玻璃窗,下半部門是木質。生怕被別人看到裏面堆積的陳年物品一般,磨砂玻璃後又貼了一層紙,連看個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機會都不給人留。

窗沒有,還有門兒呢。

我朝門縫挪去,我眼睛的結構,可與人類不同,嘿嘿。

輕手輕腳扒拉著門框,透過極細的狹小門縫看去,只見裏面空間滿滿堆的都是東西,只差沒摞到棚頂。

咚,輕輕又是一聲響動,是從一個櫃子中傳來的。

那櫃子上鎖了一把銅鎖,櫃面上壓了一層又一層的東西——倒放著兩個大桌子,又插空放了六個椅子,椅子組合成的平面上又摞了三個大紙盒,五個小紙盒。

堆這個的人一定不要去必勝客餐廳盛自選沙拉,經理會哭的。

拋開同情心,我牢牢盯著櫃子不放,這樣如層層大山般壓住的,多年不動的櫃子裏,怎麽會傳出聲響?

老鼠在側面打洞了?

咚,又是一聲,櫃子上的鎖落到地上。

這種金屬與地面的撞擊聲在靜夜中本應既清脆又響亮,此刻卻是輕輕地有些悶的聲音,就像被氣流包覆住後落在棉花上一般。

買沒有老鼠,也沒有洞,櫃子側面一動不動,櫃子上方的所有東西卻微微一顫。吱——陳年老折頁轉動的聲音,如被扼住了脖子的貓叫。

不尖利,卻詭異無比。

櫃子,緩緩隙開了一條狹小縫隙……

作者有話要說:1. 句子:偷偷用別人的流量上網打游戲是不對滴,好孩紙們不要學。患上網癮癥的手機:……2. 關於半夜十二點做實驗的問題。這個純屬現實主義描寫,有的實驗周期長,在關鍵點時的人工操作,排到幾點就是幾點。還有一些設備,如掃描投透射電鏡等,一串人等著用,從一早開始排,半夜做幹擾少,時間長,排的人還不少呢。被摧殘過的童鞋,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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